在所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色人等中,排在首位的是北京、上海、天津,不知为何却把四川和河南排在最后,时不时被其他省份的孩子编排的顺口溜贬损,很多时候羞于报自己是四川人,生怕被别人嘲笑了去。
十几岁终于随父母回到了他们日思夜想的四川,以为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回四川人了,不会再有被排挤的心理阴影。可更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认可我是四川人,他们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:你是哪里人?而等我报上姓名,更多的人都会反问:你是安徽人?第一次我面带微笑认认真真解释:我出生新疆,父母是四川人,我的名字叫安辉(也曾写过安徽),但不是安徽人。
第二次我也认真解释,可当这么多年被同一个问题问了无数次,最后无奈得连解释都懒了,只好默然认可:好吧,我是安徽人!有时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安徽人,冥冥中也许真的和安徽有什么关系吧!
在新疆时一直被当作四川人,可回到四川又被认成安徽人,在大地之上我像空气一样找不到落脚之处,似乎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找不到存在感。
新疆乎?四川乎?安徽乎?每每被人问起,就纠结惆怅得想哭。
我暂且不能肯定,向众人大声宣布说,我就是我,让从我暂且回到书中,在一切故事里扮演那些被抛弃的浪儿。这些语句都是内心真实的写照!
从此,我莫名地爱上了天空,天空的一切,星星月亮、云朵、闪电、冥王星、土星、银河、嫦娥、王母娘娘、玉帝……有的没的,都让我充满期许,都让我欣喜。从此我爱上了音乐,天空之城、斯卡布罗集市、莫斯科郊外的晚上……在那些缭绕的旋律里有芫荽、鼠尾草、迷迭香和百里香,仿佛都带着故乡的味道!
我怀念着新疆那枚总是伴着我放学后踩着咯吱咯吱雪夜归的蓝月亮,珍视着四川这枚我久居小城夜夜陪伴带来温暖力量的黄月亮,也向往着远在淮河岸边安徽那枚晶莹剔透的白月亮。
我为自己拧亮一枚枚月亮,好让自己能在茫茫的黑夜里尽快找寻到通往故乡的路。
(作者单位:四川省达州市人民检察院)